■文/徐露露
春节回家时听到不少老邻居的事情,突然意识到自己周围的环境在发生着如此巨大的变化。
邻居家的姐姐和弟弟毕业后都去了天津工作,他们一家人就整体搬迁到了天津。隔壁超市的叔叔,儿子毕业后在平顶山找了工作,现在准备在平顶山买房子。爸爸的忘年交——洪生爷爷,已经跟自己儿子在郑州定居了,每年也只回镇上几次。随着我和弟弟迈入工作岗位,我爸妈也开始商量着重新置业,搬迁出来。
原来,我家一直存在于城镇化的洪流之中。村子里的原住居民越来越少,原始的村落格局也会被聚居的住宅小区取代。五年之后,跟我一起长大的邻居小伙伴们,我将很难再见到了。
我们的村庄,好多年都是一个样,我们的村委会一直都是有七个生产队,镇上有程、李、徐、郭等几大姓,偶尔来个外地人全村都知道。家门前的那条街是政府在我上幼儿园的那一年征的地,但是直到高中二年级,那条街才修建完成投入使用。所以,对于新闻上一直说的城镇化,我没有什么感触。
然而,一切质变都有一个量变的过程。幼年时,每到玉米成熟的季节,总有人守在田里,唯恐有人不劳而获,行偷窃之事。到现在,忙着做生意打工的人们,哪儿还顾得上那一年产出的500斤粮食,不过是几天的工资罢了。连爸爸都曾在田地里发脾气,扔下锄头大吼着说:“一年到头在地头上耕作能挣几个钱!”
慢慢的,越来越多的土地被征走,不是建造超市就是建造住宅小区。村里的人开始在镇上买房子,镇上的农民开始在县城、市区购置产业,如有子女在外地工作的更是举家搬迁。镇上人气旺的服装店好几家是江浙一带老板开的,家用电器的各个品牌都在这里聚集,各家快递也开始在这里设点,不知名的小旅馆里面都有无线覆盖。
我家的变化也是显而易见的。最早的时候,家里买个自行车都踌躇犹豫;紧接着,努力赚钱,鸟枪换炮,买了第一辆大阳摩托;大阳摩托还没旧掉,电动车就带着它的简单、方便、节能向我们袭来;春节串门骑着电动车,寒风只往衣服里钻真不爽,一合计节省一下又买了个面包车,既方便出行,又能运些农货。
新世纪的中原农民们就是邓小平同志所说“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”政策指导下的后富者,他们只拿了一点点政府的福利,却为沿海一带的开发区、工业园贡献了三十多年的廉价劳动力。打工回来的他们给妻女带回了生活的必需品,也带回了最先进的资讯。
每次走在工地上,看着在脚手架上奋战的农民工兄弟,我都在想:他或许是我哪个亲戚的孩子,他或许就是我家附近镇中不喜欢上学的某某。无意中,我们都成了这个时代洪流中的一滴水,见证并推进着这个时代的发展。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