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文/郭伟（装饰）

　　今年10月，由于要筹划装饰公司在南糯山石头老寨举行的主题党日活动，我随西双版纳项目部的同事第一次进入了哈尼族的聚集区。

　　周围迷迷茫茫的大山之中，有一条前几年刚修好的道路，弯弯曲曲地向大山深处延伸。我们一会儿钻山洞，一会儿过大桥，弯曲的道路把我们转得迷迷糊糊，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。由于山路崎岖，急弯儿很多，我们开车跑了近一个下午，临近黄昏时才到达位于山顶的石头寨一队所在地。

　　这是一个山寨，周围的高脚楼依山而建，和遍山郁郁葱葱的茶树、梯田浑然一体。山间小块的梯田，在夕阳映照之下，闪动着魔镜般的光彩。我们顿时被这天外美景吸引住了，不顾旅途的劳顿，掏出相机啪啪啪地拍个不停。

　　我们落脚的哈尼族人家只有父女两个人，父亲看着又老又矮，但两眼的目光充满慈爱；女儿大约十四五岁，穿着哈尼族传统的服装。哈尼族取名字与其他民族特别不同，父亲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就是儿女的姓，依次取名。这家的父亲叫普黎，女儿就叫黎朵。我们忙着洗漱，父女俩儿就开始忙活起来。

　　洗漱完毕，我们坐下来品尝原滋原味的普洱茶，与我们平时喝到的真是大不相同。这儿出产地道的普洱茶，整个寨子就是自己种植、炒制、销售普洱茶，这是他们唯一的经济来源。司机师傅是哈尼人，叫车丹，是一个少言寡语的年轻人。原先他是背茶的，就是把茶叶背到大山外面去卖。现在路通了，学了汽车驾驶，专职做司机。他告诉我们，没有通路时，人们很少下山，就是到最近的集镇也要徒步走出去，来回好几天。黎朵的母亲就是因为生病耽误了时间，所以才去世了。近年来山路修通了，他们随着普洱的名气走出了大山，村民的收入也越来越好了。

　　饭菜上来了，鲤鱼、竹笋、木耳、蘑菇，都是采自山里的绿色无公害食品，还有热腾腾的糯米香茶、香喷喷的糯米粑粑、辣乎乎的“自烤酒”。我们累了一天，茶水一冲，早就饥肠辘辘了，饭菜一端上来，就立马大快朵颐，呼呼地吃了起来。黎朵笑眯眯地看着我们：“还有很多呢，还有很多呢！”普黎老人端着长长的水烟筒，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这群好像“讨饭”的城里人。

　　饭后，我们问黎朵：“怎么没有上学呀？上到几年级了？”黎朵告诉我们，她小学毕业了，而最近的初中离她们这里还有一天的车程。她原本想读下去，但是母亲去世之后，家里的老父亲还需要照顾，所以就放弃了。

　　“明年，我就要到县城上初中了。将来我要当一名导游，带领大家走进大山欣赏美景，品尝美食，同时，把这儿的普洱茶带出大山，卖到北京去。”黎朵口齿伶俐，快言快语，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。普黎老大爷笑眯眯地看着可爱的女儿，脸上满是慈祥。

　　夜幕降临时，黎朵跳起了哈尼族人最喜爱的白鹇舞，她模拟白鹇鸟的姿态和动作，在普黎大爷稳重的鼓声伴奏下，在均匀颤动的韵律中，曼妙起舞。我们看得如醉如痴，车丹也跟着跳了起来。

　　告别热情的村民回到项目部时已是深夜，歌舞的画面还在脑中回放，优美的鼓声还在耳边回响。我难以安眠，打开窗子。外边的梯田和茶园甚为壮观，这是哈尼族人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地不停劳作，才创造出了这举世无双、令人叹为观止的大地艺术品。如今，道路已经开进了大山，黎朵、车丹这些淳朴勤劳的哈尼族人也开始过上越来越好的生活。

　　第一次走进哈尼族老寨，那歌舞、美酒、佳肴、服饰以及如诗如画的梯田令我终生难忘，哈尼族人的热情感染着我们。突然，我感觉到了肩上的重任与心中的责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