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文/刘春茹
每年街边飘出那股淡淡的粽子清香的味道时,我总想起老爸包粽子时的敦厚模样,想起自己年少时的岁月。
每年的端午节快到时,老爸总是要买来一叠叠的粽子叶,仔细地清洗,转着圈码到锅里放上水,敞着锅煮着,使叶子变得又软又有韧性。再一张张放到凉水里泡着,把泡好的糯米与想要放入的枣子、豆、腌好的肉粒,细细密密地包进去 ,按着叶子的大小包成想要包成的粽子模样,三角的、四角的、六角的都有。
老爸总是用一根竹筷,双手合作在三两下翻飞中,就包出一个四锥形的粽子。再用拧好的青草绳捆扎起来,放在二格层高的大铝锅里,慢慢地蒸煮着。风箱被老爸结实的手臂拉扯得快活地奔跑着,风板忙碌地吧嗒吧嗒地响着。许是闻到了粽子那清香的味道,火苗上蹿着欢快地舔着锅底,炉火暖暖地映照在老爸敦厚微笑的脸上。
等待的时间却是那么的长,我总是忍不住地问:“好了吗” “好了吧”“能吃了吗”“可以吃了吧”……我还跑着一趟趟地去看大屋里的挂表 ,忍不住想爬上去,抓住挂钟里那个慢腾腾的大针将它扳到老爸说得那个位置才好。老爸总是用眼神警示着我,我没敢轻举妄动,只好一会儿帮着抱柴火, 一会儿帮着拉风箱,一会儿跑着看大钟,没有一刻的消停。
风箱停了,炉火熄了,夜晚的灯亮了,清香的味道飘满屋了,我知道那一个个饱满的粽子就要跳到我的碗里来了。那些个粽子唷,真是香啊!
那些个薄荷般清新简单的日子,像一座再也回不去的城市,像一个再也走不回去的家。可内心最深处的粽香却在岁月深处越来越香,越来越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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